瑾茫【约稿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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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逗】胆小鬼

时间线:跨时空刀子60集之后的if线

预警:淘淘离开

其实最后大逗小逗的归属问题没有在原片里得到解释,包括谁属于哪个时空,这里就算私设叭ww

字数5k+,祝阅读愉快


——逗逗,你看,我们两个都没有哥哥了,所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

——哭一场吧。

 

逗逗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他甫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喜羊羊他们焦急的神色。

逗逗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慢慢站起来,思绪还沉浸在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永远冰封的恐惧里,几近凝固血液的寒冷残留在四肢百骸里,令他动弹不得。

“逗逗!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喜羊羊松了一口气。

逗逗的视线缓缓在喜羊羊金黄色的铃铛上聚焦,又扫过他欣喜过后忐忑不安的表情,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喜羊羊!大家都没事吧?我哥呢?”

美羊羊绞着衣角,懒羊羊脚尖蹭地,暖羊羊垂下眼睫,沸羊羊手握成拳。他们都想说话,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站在前方的喜羊羊。

喜羊羊看着逗逗勾起的嘴角,虎牙无意识地露出一点,眼里映着海底一片波光粼粼,单纯且满含信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

要是先瞒着,他怕辜负了这一份沉甸甸的信任;要是说实话,他又怕他眼里的灿烂星河被真相残忍地踏得支离破碎,散落一地。

“大家都好好的。你哥他……”喜羊羊犹豫良久,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他,“他在——”

“别说了。”逗逗第一次打断他的话,隐隐约约猜到几分,心里不好的预感被无限放大,“他在哪?”

他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躺在这里,大家能像喜羊羊所说好好的,时空肯定是恢复原状了。他不敢去想淘淘在走到穷途末路之后,是不是真的用了最后一种方法,随即他又安慰自己,哥哥向来怕疼怕失去怕一切负面的东西,肯定不会那么做的。

也肯定不会丢下自己一个的。

喜羊羊没说话,指了指逗逗身后的高塔。

逗逗恍恍惚惚回过头,时钟上的指针在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闪着狡黠的光。

和淘淘眼睛里的一样。

逗逗很快就转了回来,口气是轻巧的笃定:“喜羊羊,你在逗我。我哥怎么可能在上面。”

喜羊羊的声音在他脑海里炸响成空荡荡的一片,像一把悬在他脖子上、即将掉落的剑。剑锋一寸寸地刺进他的心脏,寒芒游走在他的骨骼和细胞,比冰封时更胜一筹的冷。

喜羊羊手忙脚乱地想解释:“是真的!你哥……和另一个淘淘化成了——”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逗逗的眼睛一点一点红起来了。

是真的啊。

逗逗的瞳孔里映着一望无际的海水,放在身侧的手指抓住一片虚无。剑在被包裹得温润却依旧痛彻心扉的真相里毫不留情地砍下他的头颅,无形的鲜血四溅,在他雪白的制服上染上淘淘的颜色。

那是他的哥哥!真的就这样……永远离开了吗?逗逗摇着头,瞳孔涣散。

另一个逗逗就在这种沉默且压抑的氛围中醒来,懵懵懂懂地看着在像争执又像在劝说的一群羊和另一个自己。

逗逗闭了闭眼,把泪水憋回去,蹲在过去的自己面前,嗓音里无可奈何地带了哽咽:“逗逗,走吧,我们回家。”

回到那个再也没有淘淘的家。

 

大一点的逗逗牵着小一点的逗逗的手,很慢很慢地往时空中转站走,对方同样冰凉的体温传到掌心。小一点的逗逗安安静静地听完他的解释,不哭也不闹,只是抓着他的手更用力了些。

他一出生就在这里工作,细细算下来是他自己也数不清的漫长年月,往后他还要重复多少遍昨天,谁也不知道。

淘淘设置的安全屋就在这里,他第一次动手打了哥哥……也是在这里。逗逗恍恍惚惚地想起,变成狼的淘淘身上的血是炽热的,坚定地握住他的手的时候,从背后抱住他的时候,心脏跳跃得那般坚强而温柔。

他在富有生命力的咚咚声中数着自己的心率,一下子乱了节奏。

淘淘燃烧着的,却是一颗换别人回来的心。

小一点的逗逗转过来,眼睛里荡开一圈一圈的红。大一点的逗逗直觉他要说话,于是他蹲下来。

小一点的逗逗看着和他一模一样的毫无波澜的眼睛,忽然张开了双臂,抱住了对方。

他埋首在他耳畔很轻地说:“逗逗,你看,我们两个都没有哥哥了,所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

——哭一场吧。

逗逗愣了一下,被压抑着的情绪猛地被谁以最温柔的话刺破伪装。他勾起嘴角试图安慰对方,整张脸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动也动不了。眼眶再也盛不住弥漫上来越积越多的水雾,他抱住面前有资格痛哭的另一个自己,喉间终于溢出破碎的隐忍的哭声。

小一点的逗逗任由他抱着,拍了拍他的背。逗逗很瘦,制服贴着肩胛骨,勾勒出蜿蜒且单薄的弧度,他突然有点不敢想象,这样的一个时空守护者,接下来要怎么熬过形单影只的无聊生命。

——对不起逗逗,我要去找我哥哥,也不能陪着你啦。接下来的路,都要靠你自己走了。

“对不起。”小一点的逗逗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再见。”

逗逗本能地抬头,对上过去的自己仿佛在滴血的眼睛,在夹杂着不舍和释怀的目光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小一点的逗逗嘴角的弧度扬着,已然下定了决心。

逗逗想说什么,挽留或者是祝福在时光里都显得遥不可及。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喜羊羊。”

喜羊羊听见有谁在敲门,放下写了一半的作业跑到门口:“谁啊?”

他一边发问一边把门打开,视线却在触及到门口熟悉的面孔时犹豫了几分:“你是……逗逗?”

小一点的逗逗回答得干脆:“嗯,我是那个小的。”

喜羊羊和这个逗逗没什么正面接触,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来,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只好把他先请进屋,请着请着发现了不对:“我怎么还认识你?逗逗……那个逗逗不是说我们回到各自的时空就会丧失在中转站的记忆吗?”

“他把你们的权限开开了。”小一点的逗逗自顾自找了个座位坐下,满不在乎地说,“不过这样也好,刚好我也有点中转站的事情想告诉你。”

“又发生什么了?”喜羊羊来不及想别的,在他对面坐下。

逗逗双手撑在椅子上,抬起头,从斜对面的窗户上看一方蓝天。

这样的风景以后再也不会看见了。

喜羊羊突然感觉这样的逗逗不像鱼,像飞鸟。

展翅欲飞的鸟被困在以使命为名的囚笼里,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能在渴望已久的蓝天里自由飞翔。

“我要走了。”逗逗的视线慢慢落回喜羊羊脸上,“我要去找我哥哥。”

喜羊羊被他一盯,只感觉尾巴上的毛都要炸起来了,又因为他的视线生出一种违和感:“为什么?可是你怎么找?他……不是已经变成指针了吗?”

“你见过过去的自己了吧。”逗逗不答反问,“那个逗逗应该告诉过你,如果过去的你死了,你也会消失。”

喜羊羊按下心中的疑问,点点头:“对。他说要是过去的我死亡,我现在所经历的就不会经历,因为我是他的未来。”

过去死了,何谈未来?

这番话听起来很绕,和时间打了这么久交道的逗逗却能听懂:“但是我和那个逗逗不是这种关系。”

逗逗的话在喜羊羊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开,瞳孔骤缩:“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逗逗笑了,看着面前明显紧张起来的喜羊羊说:“没事,你先别这么大反应。要是我和他都呆在这个时空,不会让世界重置的。”

喜羊羊高悬的心放下来一半:“那你们是?”

“如果把那个逗逗的出生看作一个点,他以后的生活就是线,”逗逗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一点,然后画出一条线,“他经历的什么成长,灾难,包括遇见你们,都是线里的东西,直到世界重置。按理说那个逗逗和那个淘淘都会消失。”

“但是有一个特例是安全屋!”喜羊羊心思转得飞快。

逗逗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青青草原最聪明的羊果真名不虚传,手指换了个方向继续画线:“世界重置之后我和我哥就诞生了,只不过那个逗逗和那个淘淘用自己的力量推动时间,才赶上了这一场灾难。”

“也就是说,你和那个逗逗在灾难之前的生命轨迹都是一样的。”喜羊羊声音发紧,觉得自己一下子还接受不了这么庞大的信息量。

“对。简单来说,我不是他的过去,他也不是我的未来。我们是部分相同又完全独立的两个个体。”

“至于那个逗逗,”逗逗说,继续看着被窗棂分割的一小块蓝天,“我想拜托你照顾一下他。”

“我?”喜羊羊这时候才抓住关键点,“等等,你要是走了,那他不就只剩下他自己了吗?”

逗逗沉默了两秒,挣扎和纠结几乎将他淹没。

中转站的工作量有多大他不是不知道,他和哥哥两个守护者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抛下那个逗逗是个自私且胆小的决定,可他为时空宝石勤勤恳恳工作了那么久,久到看不到尽头,也就想这辈子任性那么一次。

——我……也不想面对那么孤独的生活,更适应不了没有淘淘的生活。

故事的开始是世界诞生之初,由指针幻化出的两条小鱼在硕大的时钟上缩成一团,两只相似却不同的手紧紧交握,额头上的印记彰显他们的使命和责任。他们会陪对方到永远永远。

“我对不起他。”逗逗叹了口气,“但要是让我留下来面对这么孤单的生活,我也做不到。”

喜羊羊一惊,知道那种违和感从何而来了——

他面前的逗逗,太像淘淘了!

“行吧,我来这就两件事,一个是告诉你我和那个逗逗的关系,一个是拜托你照顾他顺便告个别,现在这两件事都完成了。再见。”说完逗逗也没多留,转身就走。

他拉开门走出房子,喜羊羊如梦初醒般地追出来:“那他怎么办!”

逗逗看着喜羊羊晃个不停的铃铛,在倾泻下来的灿烂阳光中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有风吹,所有的树影和光斑都在晃动,像掉进一片会发光的斑斓星海,美好得根本不现实。逗逗现在就置身醇厚耀眼的金色中,淡蓝的鱼鳞被焚化到几乎透明。

喜羊羊这时候才在他身上找到一点依稀的、过去的、逗逗的影子,不赞同的话涌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喜羊羊,我就是个自私的胆小鬼。”逗逗眯起眼睛,“我不敢面对没有淘淘的世界,也不敢承担属于我的一份责任。所以我要变成指针,我要逃。”

接着逗逗跑了起来,把喜羊羊和这次不算太愉快的谈话统统抛在脑后。低垂的草拂过他的小腿和尾巴,是从来没有过的新奇体验。他在纯净蔚蓝的晴空下大步跑起来,像个自由自在的野孩子。

指尖掠过从没接触过的清风,恣意且张扬。他知道海底不会有轻快的风也不会有耀眼的光,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往后变成指针的日子里,他只能在庞大也渺小的钟盘上一刻不停地走。

那又能怎么样呢?

那就跑起来吧,奔跑,也逃跑。

抛开以使命为名的枷锁和囚笼,跑起来吧。

他的哥哥被额头上的印记折断了翅膀,望着高远的苍穹却不能飞翔,那他就陪着他囿于那个冰冷的地方,羽翼自伤。

也心甘情愿。

 

逗逗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又是喜羊羊。

他惊魂未定地一下子坐起来,眼前是熟悉的陈设。是他在中转站的房间。

“喜羊羊?他呢?”逗逗嗓子干得发紧,“那个逗逗呢?”

喜羊羊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手边:“他变成指针了。”

“钟盘上不是只有时针和分针吗?”逗逗愣愣的。

“他变成秒针了。他说他很抱歉,还说他是个胆小鬼。”喜羊羊把修饰过的事实告诉他。

“啊。”逗逗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谢谢,我知道了。”

“要是中转站的工作很麻烦的话,我们都可以帮你的,”喜羊羊笑起来,尽量不着痕迹地扭转话题,“怎么说也有了点工作经验嘛。”

逗逗也跟着笑,他应该感到高兴:“好啊!太感谢你了喜羊羊!还麻烦你照顾我这么久。”

“没什么。”喜羊羊摆摆手,“是他让我来的。”

喜羊羊看得出逗逗眼底的疲惫,没呆多久,说了几句就走了。

逗逗遮住眼睛,在角落把自己缩成一团。片刻后,眼眶还是不争气地红了。

他能明白那个逗逗为什么要走。他们随着世界诞生,也就随世界湮灭。太漫长的时光让他们格外地向往死亡或者一个解脱。但是他还是希望他能留下来,那个逗逗一走,他就又是孤零零的了。

之后他每天早起工作,在等着分离时空的间隙见缝插针地送一两个时空迷失者、检修主控台和中转站的飞机、打扫卫生或者巡逻。很累,但是他还不能放弃。

他在不同的时空里默默且长久地观望不同的时空迷失者的生活,越是努力融入越发现自己和世界格格不入,于是他只能回到他熟悉却厌恶的中转站,像一言不发的流浪者。

有的时候他从外面回来,中转站的大门自动打开,好像还能看见有个深蓝的身影歪坐在主控台前,听见他的脚步声立马迎上来,抱怨他今天又是有多无聊。他会笑着听他说完,然后带着点无可奈何尽量宽慰他。

逗逗一晃神的功夫,那个身影就不见了,中转站空空荡荡的,还是只剩下他一个,守着满身风雪和满腔寂寞。

淘淘是他荒芜且冷清心尖上最柔软的梦,也是他未来的孤独生命中最灿烂的光。

中转站里淘淘的房间逗逗一直没有动。有一天他下定决心要打开那扇门,手心覆上门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里面生活的不是他的哥哥,是那个淘淘。

这不是属于他的时空。逗逗却也无路可退——他生活的地方早就重置了。

他没踏入属于那个淘淘的房间,没去打扰那个正在落尘蒙灰的故事,任由里面的物品同过去的喜怒哀乐一起随光阴绵长。

他再也没去过时空宝石那里。他怕他看着三根指针慢慢悠悠地走,忍不住孤单,也做了和那个逗逗一样的选择。年月日时分秒随便什么计量单位,给他一个就好。

但是逗逗不能。

这无关责任,只因这是哥哥拼了命也要让所有东西回到最初的世界,牺牲了自己才换来的和平时空,他必须保护好它,别无选择。

哪怕今后的路他要一个人,哪怕他真的很想哥哥也不能变成指针。

小一点的逗逗说自己胆小且懦弱,大一点的逗逗又何尝不是呢?

前者的胆小体现在不敢面对一个人的世界和漫长的时光,于是他像飞蛾扑火一样任性了一次,选择了变成指针;后者的胆小体现在连看都不敢看到哥哥一眼,生怕那一点点拥抱自由的希冀发芽生根,义无反顾地扛起了双倍的责任。

你看啊,他们都是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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