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茫【约稿ing】

最近主混羊圈,杂食
晋江同名,那上面有HP文
【高亮】有没有!小可爱!找我!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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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喜】命定之局(3)

是 @何知熹 老师的约稿,设定都来自于老师!

设定大概是在决战次时代的结尾,剔博士化成的炸/弹把喜灰带到了羊守1的平行世界,平行世界里没有喜羊羊,狼羊针锋相对开始打仗

无红太狼和小灰灰预警

本文字数5k+,祝食用愉快


——可唯一在心底留下纪念的是身旁一直紧握的手,和并肩前行的灰色身影。

 

 

灰太狼晚上并没睡好。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把他压得死死的,直让他喘不过来气。睡着了的狼虽说警觉性很高,灰太狼却在潜意识里觉得没什么危险,只是哼哼唧唧没完没了。

紧锁的眉彰显他的不安。灰太狼梦见有个狼将军用什么捕羊网还是别的东西把他摁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对着网绳又啃又咬,狼牙都磨秃了才逃出来。灰太狼又后知后觉地觉得不太对劲儿——为什么他犬牙都没了他一点也不觉得疼?

在梦里的东西当时看来再合情合理不过,灰太狼也不例外。

没想到他费劲巴拉从网下挣扎出来,不知道从哪冒出另一只【灰太狼】,上来就给了他一脚。

灰太狼一惊,下意识地回头——他的背后正是悬崖!

他见状顿时要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灰太狼】却没给他得逞的机会,一下抓住他的尾巴,反手一抽从背后掏出一把钝刀子,开始哐哐哐剁他的尾尖。

灰太狼被吓醒了。

他先是双眼发直地看了一会天花板,接着去捞自己的尾巴,指尖却摸到一片湿润。

完了。

他真的变成断尾狼了。

灰太狼深呼吸几次,闭着眼不敢睁开,顺着尾根往后一点一点捋。兴许是疼麻木了,他都没什么知觉,手指却在不经意间摸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灰太狼戳了戳,甫一睁眼就看见喜羊羊叼着他的尾尖,时不时还用脸颊去蹭支楞起来的一撮毛。

他被吓得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个敢一直咬着他的小兔崽子。

灰太狼明显还处于状态之外,眨巴眨巴眼。

胆大包天又胡作非为的喜羊羊!你快给老子松手!

他们昨天是干什么来着?灰太狼颇为头疼地想,一边偷偷把狼尾往回拽——却没想到那小鬼抱得更紧了,死也不撒手。

噢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是他从狼堡拿了撬锁的过来,顺便告诉喜羊羊他看到的东西,接着他们俩就开始商量下一步怎么走什么什么的。

啧反正杂七杂八,就是以发明称霸青青草原的灰太狼大王目前也没什么好的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最后的印象里是他托着腮靠着椅背分析,喜羊羊听着听着就开始打哈欠,头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直接保持着这个姿势睡过去了。

灰太狼本来说得挺尽兴,一抬头看见喜羊羊没反应,心中万般无奈也终化成一声叹息。

他倒是好心把小羊轻手轻脚地放到床上又盖好被子,不过灰太狼大王显然没有成年狼打地铺的自觉性,把被子掀开一条缝尾巴一摆也钻了进去,愣是和喜羊羊挤在了一张单人床上。

……所以他梦里狼将军的捕羊网是喜羊羊一个翻身压过来趴在他身上!剁他尾巴的【灰太狼】其实是喜羊羊在啃他吧!悬崖是这小羊羔崽子踹了他一脚!他一整只狼都快从床边掉下去了啊!

他还一直听见有个声音反复念叨着“我真帅”也是这小子在说梦话吧!

啧,养孩子真他妈烦。

想到这里灰太狼眼一闭心一横猛地抽回自己的尾巴,上去就把还在酣睡的喜羊羊拍醒:“喜羊羊你赶紧起来!”

“嗯……”喜羊羊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心理素质显然很好,都被他拽起来了还能向后仰着打呼噜。

灰太狼没心思跟有起床气的孩子斗智斗勇,在他胳膊上拧了一记,喜羊羊一下就睁开了眼睛,眼底还残留着一点没来得及消逝殆尽的朦胧水雾。

“灰太狼你干什么……”少年因为还没睡醒的缘故,尾音软绵绵地,又渐渐低下去,散落在空气里飘到地面上,没了声响。

灰太狼手一松,喜羊羊自发躺了下去。

“起床喜羊羊!”灰太狼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能生气——不管是因为喜羊羊平白无故踹他,或者抱他尾巴甚至还去啃,还是现在死活赖着不起床。

喜羊羊不听,喜羊羊不看,喜羊羊甚至有点烦。

他赌气一样把被子蒙过头顶,雪白的一团,看上去颇有点“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真传。

“喜羊羊,你真得起了,再不起赶不上了。”灰太狼苦口婆心地劝着。

雪白的一团又往深处缩了缩。

灰太狼算是看明白了,喜羊羊没点教训八成是起不来了。于是他打开排气扇,悠哉悠哉洗了漱,趴在椅背上开始等祖宗起床。

“祖宗,睁开您尊贵的眼睛看看,几点了?”

喜羊羊大约是睡饱了,从被子里冒出个头,习惯性眯缝着眼睛,扭头往床头柜上看,视线触及倒一片空空荡荡时愣了几分。

灰太狼没好气地站起来,悄悄揉了揉他的尾尖,从昨天晚上他带来的一堆东西里翻翻捡捡,挑出一块表扔给喜羊羊。

“噢。”喜羊羊伸手拿起来,用手背揉揉眼睛,“十一点了。”

他下意识地一顿,声音拔高不止八度:“十一点了?!”

灰太狼抱着胳膊靠在墙边,看戏一样看着喜羊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翻身下床洗漱。

“你怎么不叫我?”喜羊羊从镜子里对上灰太狼的眼睛,一边刷着牙一边口齿不清地说。

“叫了。”灰太狼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眼睛下方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看上去很是欠揍,“但是你不起床。”

喜羊羊弯腰吐掉嘴里的牙膏沫。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喜羊羊从柜子里翻出几盒青草罐头,冲灰太狼晃了晃:“早饭。”

“午饭。”灰太狼纠正他,拿过喜羊羊手里的一盒,撕开铝盖,把塑料勺拿下来插/进罐头里,推给对方,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我们怎么去找暖羊羊?”

“这个门从里面出不去,只能从外面打开。”喜羊羊实话实说,脖子上的铃铛止不住地响,“沸羊羊带我来这里的,他没把密码告诉我——不过告诉了也没用。其他人我还没见到。”

灰太狼了然地点点头。

他们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为妙。

“怎么会从里面出不去?”灰太狼脑子里又过了一边才发现不对劲,“我都从外面打开了啊。”

“这门就是这么设计的啊。”喜羊羊吸溜着青草,带着调侃瞟了灰太狼一眼,“恭喜你灰太狼大叔,我们现在一起被困在这里了。”

灰太狼顿时觉得在小鬼面前失了比天还大的面子,低下头不看他。

哎关心则乱关心则乱。他想了个绝佳的理由劝慰自己。

“我估计他们今天晚上就会来。”灰太狼在喜羊羊手里讨不着好,只好灰溜溜地换了个话题,“柜子里的罐头吃不了几天。”

“他们没想到你会来。”喜羊羊陈述事实,“我猜班长会自己先过来一趟。”

“为什么?”这次轮到灰太狼不解,“不是沸羊羊把你带到这儿的吗?”

喜羊羊伸出一根食指,晃晃悠悠摆了摆,神情是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神秘,灰太狼很少看到他这样略显做作:“青青草原来了一只陌生的羊,还一直说自己是他们的朋友。以沸羊羊的性格不会信的,能让我住在这里一是保护二是看管。”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么大的事沸羊羊肯定会告诉其他小羊?”灰太狼接上他的话,向后一仰,“平行世界真是烧脑筋,我感觉这两天咱们的推理比之前一年都多。”

喜羊羊皱着眉头想了想:“不对,他们应该会一起过来——毕竟我目前算也个危险人物,保不齐一只羊过来会遇到什么危险。这样也好,省得一遍一遍解释。”

灰太狼嗯了一声:“他们估计想不到我能进来吧——刚好也给他们提个醒,把羊村的守卫升级一下。”

“灰太狼大叔,我们之前都在干什么啊?”喜羊羊突然出声。

确实,对于喜羊羊和灰太狼来讲,少有这样什么都不用干躺着聊天的时候。

“拯救羊村,拯救你父母,拯救奇猫国,打篮球,还是打篮球,一年后继续打篮球,拯救世界。”灰太狼摆着指头一个一个数过去,自己都笑了。

“大忙人啊喜羊羊。”

“彼此彼此灰太狼。”

这种短小且日常的聊天可以发生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却很少产生在他们两个中间,大多都是长篇大论的分析和证据链。

或者再早一点的时候,他们站在两方的对立面,针锋相对冷嘲热讽,也绝无可能好好聊一会天。

“喜羊羊,你有没有感觉这特别像我们俩上次被困在博物馆冰柜里那会?”

唯二能产生这种东西的时候,要么是和死神擦肩而过要么是真的无所事事,显然前者居多。

“是啊。”喜羊羊站起来,把两份吃完的罐头扔进垃圾桶。

“那会我感觉你就跟我亲儿子一样,”灰太狼忍不住说。

“得了吧灰太狼,哪有当父亲的每次落难都想吃自己亲儿子。”喜羊羊笑着怼他。

于是他们笑起来,不过这一次没有锋利且冰冷的空气划过他们的喉咙。排气扇依旧在嗡嗡地响,低频且持续,给冬日的午后添上一丝静谧。

“我们就在这干等着?”束手待毙不是灰太狼的性格,那样太被动,突如其来的安闲让他并不适应,“我去试试开那个锁。”

“等等灰太狼。”喜羊羊叫住他,“我还有点事没跟你说。”

“怎么了?”灰太狼都把他的黑袋子拎起来了,就听见喜羊羊这么一句话。

喜羊羊双手揪着身侧的羊毛,纠结几近满溢出来。

某种程度上喜羊羊和灰太狼太过相像,同一件事情的相同看法,在自我牺牲和世界之间的抉择等等。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成为朋友。

喜羊羊尽量轻描淡写,三言两语把他在时空之门之前的推测和所见告诉灰太狼。

果不其然,对方的脸色越来越黑。

喜羊羊忐忑到了一定程度反而面上更平静,只是扭着手指,等待最后审判的来临。

这种关于信任和不信任的问题在他们两个里出现的次数不多也不少,介于有印象和不频繁之间。

打篮球时的不信任已经够多了,是喜羊羊和灰太狼从未想到也从未想过的、在临界值边缘的爆发。

或者说是从很久很久以前,从羊狼和平以前就埋下的定/时/炸/弹被他们不约而同地忽略掉,在相处中出现微小的摩擦和裂痕。

像弱小的根系慢慢深入土壤深处,汲取养分越扎越深破土而出,在灿烂的阳光下开出艳丽且张扬的花。

柔弱的根变为坚强的木,一年比一年茂盛,落英缤纷后又是如火如荼。风在他荒芜一片的心上撒野,穿堂而过,连带着野花野草星罗密布地铺满任何一个角落。

喜羊羊在动荡的初期曾以为他们的友谊是那根手编的草绳,卡在离动脉最近的位置,却不伦不类也不上不下。

直到被狼性草催化后的灰太狼瞳孔拉长狼毛竖起,尖利的石瞬间隔断代表友谊的脆弱藤蔓。早就蓬勃的树终于在某一天被连根拔起,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吵架、动手、不辞而别。

两败俱伤后是一年的冷静期,彼此没有联系也再无音讯。

这只戴着打补丁的帽子的灰狼从此彻彻底底地消失在喜羊羊的生命里,悄无声息又了无踪迹。

一缕微不足道的薄烟,被清风一吹就散了。那些物质飘飘荡荡落在天涯海角,再也聚不起来。

看到他们曾经的合照的时候喜羊羊偶尔会哭,哭得大脑缺氧晕晕乎乎,大颗大颗的眼泪一直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后来就好了一点,至少再次听到他消息的时候不会一瞬间心脏停跳脸色苍白,什么都感受不到。

他们不是被草绳拴在一起的两个个体,而是所有的地方所有的性格所有的观点都极为相像的微小不同。

喜羊羊和灰太狼都紧紧拽着他们中间的羁绊,结果却不约而同地松了手。

沸羊羊他们做不到束手旁观,也试着用各种方法安慰他。喜羊羊笑着跟他们打哈哈。

他自己也知道他从来就没走出来过。

失去了很重要的人的小孩,任由别人给再多的糖再多的礼物也哄不好。

喜羊羊自诩胆大包天,这辈子没害怕过什么东西。

小时候揪村长的胡子拔村长的草,被村长拄着拐杖训了很久,还是能嘴角一翘眼珠一转,开始新的恶作剧。

看嘛,羊村的小魔王什么都不怕。

直到灰太狼一摆尾巴走得干干净净,毫不留恋斩断过去,他才恍然大悟到灰太狼在他生命里到底占据了多重要的一个位置。

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灰太狼是喜羊羊溶入骨血的存在。

好吧,他还是害怕的。

    怕得要死。

他们五千多集走过来承受过太多太多的非议和责难,细究起一个数来,喜羊羊自己都会摇摇脑袋说数不清了。

可唯一在心底留下纪念的是身旁一直紧握的手,和并肩前行的灰色身影。

灰太狼不知道喜羊羊脑海里出现了多少翻天覆地的风暴,不信任的愤怒过后只余下一点难以言说的愧疚。

他曾经花了很多时间,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去琢磨一个看上去很简单的问题。

如果羊和狼成为朋友,受到威胁的会是谁?

答案显而易见呼之欲出。

绝对是羊。

他不仅要放下一切的戒备和刻在基因里的恐惧——没什么必要追溯它们的来源,远古时代的无数祖先用生命和鲜血为媒介,才在时间的长河里一点一点传下来堆积下来的东西。

更要不断说服自己这只狼不会吃了他,这是他的朋友,对着在他眼前闪烁的狼牙尽量不从心底打怵。

在关乎生命的问题上,羊必须比狼付出更多的信任。

百倍千倍的信任。

夺走太过轻易,便更要小心。

同理,喜羊羊和灰太狼也是这样。

喜羊羊从来没有怀疑自己会被灰太狼一口一口吃掉,身首异处血溅三尺。到了最后的困境,他甚至能自然而然伸出胳膊让灰太狼咬他一口。

说到底,还是灰太狼属于成年狼的虚荣心在作祟。

成年的世界骄傲且敏感,随便一个看轻的眼神一个轻蔑的动作就足以让他的自尊心并发强烈的不服气——虽然谁都没有那样做,可狼王的傲气不允许未来有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

他不想让喜羊羊这个小朋友压他一头,占去他所有的风光和荣耀——明明喜羊羊不需要这个也不重视这个,隐隐约约的不甘还是悄悄从四肢百骸的末端蔓延上来,任由它们侵蚀心脏吞噬头脑。

所以他现在没什么好愤怒的。灰太狼看着面前小羊低下去的头顶,白色羊毛服服帖帖,像是久违地服个软。

正视过去,直面未来。

这是喜羊羊。

总结经验,吸取教训。

这是灰太狼。

所以他们并肩,所以他们一直都在彼此身边。

灰太狼能明白喜羊羊面对每一次危险的时候为什么都要孤军奋战。那不是逞英雄式的喜欢,而是一种习惯。

一种自杀式的奉献。

喜羊羊受不了危险出现在他的朋友和亲人身上,一丁点都不行。反而是如果作用在他,他会觉得用一个他换他们平安,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这只向来游走在生死边界的小羊能把这个一听就不对劲的秘密告诉他,他应该是高兴的。

高兴喜羊羊终于学会了倾吐,庆幸现在还不算太晚。

“行。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喜羊羊猛地抬头,湛蓝的眼瞳里水雾氤氲。他本以为会换来一顿训斥,再不济还有一番的解释等着他。

本以为什么?

他们会有间隙也会有隔阂,最后都会重归于好,除了比上一次更坚固的友谊什么都没留下。

因为他们是喜羊羊和灰太狼。

“我想查一下,不知道羊村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料。”喜羊羊恢复到平时的状态,把细小的心悸藏得严严实实,谁都没发现。

像是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包括接下来的认错腹稿和保证态度,意料之中的责备却没有如期而至,换来的是一个温暖至极的拥抱。

真的谁都没发现吗?

喜羊羊发现了啊。

门口传来异样的响动,喜羊羊和灰太狼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里扬起最熟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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